美学心得（第二百七十九集）

罗国正

（2025年6月）

 

3299、分清不同本体、主体及其之间的关系，是

    正确的审美、判断首先的关键

  罗国正

（2025年6月11日于广州）

 

“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建造。”这句话近百年来响遍全球的学术界，尤其是哲学界、美学界、文艺界，以至政界。重要的原因：这是马克思讲的，讲得很有道理。这是马克思在26岁时写的手稿，写作的具体时是1844年4月至8月。这句话是在《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》（这题目是后人整理、发表他的遗稿时加上去的，以下简称为《手稿》）上表述的，并明确这是人与动物的区别，而动物是不会按美的规律去建造的。这《手稿》标志着马克思从哲学批判转向政治经济学研究的重要阶段。这《手稿》于1932年首次在苏联出版，最早传入中国是1935年3月。《手稿》的面世，可以说是具有世界性意义的事件，引起了东西方学术界的轰动，很多不同的派别、学者都加以大量的引用，作出不同的解读和发挥。其中“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建造。”这句话在美学、哲学界的关注度和引用率非常之高。为了将马克思这句话有更深刻的认识，人们须知道，他不是单独只说了这句话，而是有整段话，前后意思是有机辩证联系的，马克思是这样说的：“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建造，而人却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物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，并且懂得怎样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到对象上去；因此，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建造。”这段话已说出了人与动物的本质区别，也涉及到本能美感与自觉美感的问题，还非常明显地讲出了人的本质特性：自由与创造。

在我的美学思想中的最根本、最高的理念是：在我们的星球里，人、人类是最高的归根结蒂的本体、主体。在人类社会中，大多数的不同层次、不同领域的本体、主体是在人、人类这最高、最根本的本体、主体而衍生。如果没有了“人”，一切都无从说起。如果不懂得这个带根本性的问题，思想言行就很容易误入歧途，甚至犯上严重的错误。马克思说的：“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建造。”这句话中，首先讲到的是“人”，就是从最高、最根本的本体、主体开始。人须首先通过生活、体验、学习、感悟认识到相关的美学知识、审美标准、美的规律，积累审美经验等，并将这些内化入本体的内心，成为内在的尺度，成为本体的重要精神组成部分，本体又转换为主体，将“内在的尺度运用到对象上去”。实践证明这种运用到对象是正确时，主体可将其升华到美学理论，其中包括有总结出“美的规律”。“美学”既是人这主体“建造”出来的客体，又可以作为第二层次的本体、主体而存在，而面对客体。而马克思这话中的“建造”是从广义上指人类的物质生产和精神生产，应包括建设、制造、发明、发现、创造、创作、设计、策划等等，也涉及到很多规律、标准、理念、原则、思路、方法和步骤、实施细则、资源调配、综合评估、平衡、有效运用等等问题。还要确定以哪种理念、原则、标准、实施主体等作为重心力量、视为关键、主导作用等，并配置好相关的辅助条件。马克思在这句话中明智地用了个“也”字，也就是说，人们还有按其它的规律、或准则、理念、思路、方法等来“建造”。事实的确如此。人们可以在现实中看到很多这样的情况，例如：有的人是按照信仰、或某种哲学、或某种思想来建造；有的人是按照价值规律、或经济规律、或实用主义的原则来建造；有的人则按行为科学来建造等等等等。也就是说，在马克思26岁的时候，将“美的规律”放在人的“内在尺度”中占据着非常显眼、重要的位置上。

如果人们承认在我们星球里，人、人类是最高、最根本的第一层次本体、主体，那么人类在精神领域里的第二层次的本体、主体就是真、善、美三大体系。真的体系，主要、或基本上是探索、研究、讨论、表述、检验真与假的问题，关注知识的客观性、对真理进行探求，追求正确地反映客观事物，得出正确的结论、定义。真的体系内有很多个层次的本体、主体。例如哲学、数学、物理学、医学、生物学、行为科学、人体科学、经济学、军事科学等等。这些都可以作为第三层次的精神本体、主体。而经济学、或政治学有的也属于第三、第四层次之间去演绎自己的学说。

善的体系主要、或基本上是研究、讨论、表述善与恶的问题，追求、宣传善，压抑、消除恶，让人们分清善与恶的标准，弃恶从善。核心理念是道德、伦理。善体系下的第三层次本体、主体有：如伦理学、很多的宗教理论、公益、慈善的理论、社会活动的相关规范等等。

美的体系，主要、或基本上讨论、探索、研究、分辨美与丑等问题，聚焦在美感、审美、情感、形象或具象、色彩的表达规律，美的学问属于美学范畴。美学体系以下第三层次的本体、主体有：艺术美学、生活美学、人格美学等等。在艺术美学以下第四层次的有：绘画美学、文学美学、舞蹈美学等等；美的第五层次本体、主体的精神反映在具体操作的教程、课本上。例如：如何写诗、怎样练好欧体书法，美学在茶艺中的运用等等。

我相信，通过以上的表述、举例，很多人都能举一反三地明白到不同层次的本体、主体是怎样划分了。其中有这样的规律，越高层次的本体、主体所包含的范围越广、内涵越多，相对越抽象。越低层次的本体、主体所包含的范围越小、越形象、越接近具体的实际操作。还有低层次的本体、主体的理念、理论、思路、方法、以至具体的操作，是紧跟所属的体系的思想、原理、标准为主，为基本的调子，当然也可以运用其它体系作为辅助，但这种辅助不能喧宾夺主。否则就会很难自圆其说，常出现逻辑脱节的现象，甚至极其荒谬。所以，无论做什么工作、思考什么问题，须确立以人为本的理念，思想上要清晰明白到人、人类是最高的、第一层次的本体、主体，结合当前的思考、研究、或创作等等的本体、主体属于真、善、美三大体系中的哪个体系，方向要定准，知道自己的本体、主体所处上、下本体、主体的位置，就从战略上正确定位自己的工作、奋斗的路线、目标，这样，就会比较顺利开展自己的思考，找到正确的思路和具体的操作方法。如果不是这样，东搞搞、西搞搞，忽东忽西，时间、精力、财力很快就被自己消耗掉了。

本文属于《美学心得》的一个组成部分。因此，本文在真、善、美三大体系中，比较集中围绕着美的体系、美的本体、主体方面来论述。下面讲讲目前世界上在美学方面较普遍存在的问题：     

1、很多美学的理论、言论，是哲学家站在真的本体、主体线上，而不是站在美的本体、主体的线上，以哲学作为本体、主体来论述美学问题，将美学作为哲学的附庸、婢女，为完善、或丰满自己的哲学内容、或以美学来证明自己哲学的正确性来表述的。他们常以抽象的概念，如用理念、理式、绝对精神等等，作为研究美学的根本、逻辑起点，忽视了美学中的核心、基本内容做基础。例如：美感、感情、感性认识、形象、具象等处于奠基性的内容。他们有的甚至将美学视作在哲学本体、主体内的一条分支，并称之为艺术哲学，或艺术的一条分支，称为艺术美学。甚至有的哲学家认为，除艺术外，就不存在美学的问题。他们忽视、甚至不了解到动物有的也有美感。他们很多还不知道，人类自觉的、艺术的美感，是在人类有了本能美感的基础上逐步发展而来的。他们的多数在谈论或论述艺术哲学、或艺术美学时，存在着很大的缺陷是：他们缺少艺术创作方面的体验、实践。只是以为自己是哲学家，有非常聪明的头脑，可以通过推理、想象，或从书本到书本、从理论到理论，就可以得到艺术方面的美学真谛。事实是如此吗？显然不是！所以，他们的美学理论出现不少荒诞之处，是不可避免的了。从一开始就立足错了体系、主线、本体、主体、出发点，没有选准正确的目标，这样，必然很多努力都会浪费、徒劳了。但是这些哲学家们毕竟是人类灵魂伟人， 也为以后的美学研究者们提供了不少用哲学的思维、方法来辅助研究美学，同时也提供了不少研究美学的资料、启示和天才的构思。

2、站在第二层次的本体、主体“善”的体系线上，以第三层次的本体、主体宗教、或伦理学来研究、表述“美”，或美学。宗教又以第四层次的“神”作为本体、主体来表达“美”、或美学，常常按传统的习惯讲述“美”和美学方面的内容或撰文、讲话、或建筑、雕塑、绘画、或进行相关的活动。在伦理、伦理学方面的美学上表达，则以“道德”作为本体、主体，来衍生“美”、美学方面的问题。他们都是将美学、美的活动、美的“建造”等作为辅助、作为工具，以服务于他们的本体、主体中的“神”、或“道德”，服务于他们的根本信念、信仰，让宗教、伦理道德第三层次的本体、主体凌驾在第一层次的本体、主体和第二层次的“美”之上。并常戴上神秘莫测的面纱和处于居高临下的态势，反客为主地将美、美学作为附庸、工具。我以为，这种情况下，不可能系统地、切合实际得到“美”的真知的。但由于他们建造了大量的寺庙、教堂等建筑，创作了大量的雕塑、绘画、文稿、诗歌等等。虽然神秘、或以道德高高自居，但对建筑、文学、艺术等的美，留下了丰富的精神遗产，对美学的丰富和发展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。

3、文学家、艺术家的部分，在本体、主体确立的问题上，情况比较复杂。首先，有的是以文学、艺术作为本体、主体，常不走出第二层次的“美”的本体、主体，以形象、感情的形式去阐释第一层次的本体、主体。很多优秀的、具有永恒性的作品产生在这条线上。第二，以宗教、或信仰为本体、主体，以文学、艺术作为工具、为附庸来表达。第三，以政治、政治集团利益和追求官本位为本体、主体，将文学、艺术作为附庸、工具来表达。第四，以金钱作为本体、主体，把文学、艺术作为谋生、获取利益的工具，等等。以上的情况，在不少文学家、艺术家中，在不同的阶段，角色有所变换。他们具有摇摆性和多变性。所以，他们的美学观点是五花八门的，很多是有偏差的。由于他们长期从事文学、艺术的创作，也比一般人更多地关注美学，并留下大量的作品，因此他们在美学上，尤其是在艺术美学中，是有不少闪光点和丰富的内容，值得人们关注、研究、深思、学习。

4、政治、政治集团是最为复杂的本体、主体。如何去界定其本体、主体的层次呢？需要动态立体地去分析研究。从历史和现实世界中的政治、政治集团的分析研究中，可以知道政治、政治集团里面有众多的人参与，这已带有第一层次的本体、主体的性质，并有不少的政治、政治集团的不同主体，分别有或都兼有真、善、美、假、丑、恶的活动或现象。他们的活动影响的范围之广，人数之多是通常情况下绝大多数的主体难以匹敌的。这也是政治家有很大影响的一个重要原因。如果政治、政治集团是得到人民支持拥护，他们是以人为本、以人民为主体、为人民谋福利，使社会有更多的公平、正义，提供更多优质的公共服务等等，则属于“善”的体系，符合伦理道德维度的内容。如果从经济建设、国防建设、城乡建设等等都按科学规律、经济规律、美的规律等等有计划、有步骤地有效推进、落实，这又属于“真”和“美”体系的内容。在群雄并起、各种政治主张、各大政治集团全力以赴将本体变作对外的主体时，也将美学类的各种形式和内容作为重要的辅助争斗的工具之一，努力美化自己的本体、主体，丑化对手、敌人这客体，争取更多的中间力量成为自己的本体、主体的部分、或成为消耗对手、敌人的力量。这时期，政治、政治集团的美学观点、文艺作品等往往是为政治目的服务，显得高昂、偏激、带很强的实用主义倾向，不少显得粗糙。当然，其中的高手被诱发出冲天的激情和灵感，创作出精品和长久流传的作品，甚至在风雷激荡的岁月中创造出全新的艺术品种。而那些草莽英雄为主导的政治集团，往往不懂得、或不善于利用、或运用美学方面作为重要的精神手段、工具，他们多数是在历史的长河中昙花一现，很快被浪潮淹没了。如果政治、政治集团只把人民群众作为被利用的客体，而不是作为主体，并以此去谋取私利，以满足个人的欲望，那么假、丑、恶的现象会越积越多，负能量不断增加，最终走向消亡。由于政治、政治集团常在全方位领域在现实中推进，得到了实践来检验真与假、善与恶、美与丑，使人们最终体验和知道了真相。所以，很多人一方面被卷入其中，同时也将自己所在的政治、政治集团的理念、意向、观点、理论作为审美的准则。所以，他们的美学思想影响很大。其实，只有以人为本、以人民为主体，追求更多福祉的政治、政治集团的美学观点、艺术作品，才具有广泛的理论与实践的意义。综上所述，经综合评估，我认为政治、政治集团是在第一层次的本体、主体人、人类之下，与真、善、美并列的第二层次的本体、主体。

5、站在经济学、或政治经济学的立场、观点、方法、规律去研究美学、发表相关的言论、理论，不少美学家热衷于此道。也在世界上非常流行，有很多信从者。经济学是第二层次的本体、主体“真”体系内的一条重要分支，有的还属于第三层次的哲学、数学、行为科学等综合运用，而产生的第四层次的分支。所以，很多经济学理论的本体、主体是在第三、第四层次之间游走，将这样层次的本体、主体中的道理试图理解、或产生另外一个体系第二层次的“美”、或第三层次的“美学”。明显觉得过于牵强，在很多方面都难以自圆其说。这方面的著名人物、理论家其中最具代表性是普列汉诺夫。他主要是通过研究《资本论》、政治经济学相关的方法、逻辑来推及美学，以形成他的美学、文艺理论体系。当时以苏联为首的东方阵营很多学者、文艺家、哲学家、美学家等都相信他的那一套，后来因斯大林认为他不是布尔什维克，而是孟什维克，对他给予否定，当时整个东方阵营的成员也跟着斯大林的口风行事，再不宣扬普列汉诺夫了，但他的美学思想、文艺理论依然还在世界范围里影响较大。他这种美学思想之所以在很多人中受到欢迎，我认为其中的重要原因之一是：人类大量的活动是在谋求经济方面的利益，是根据收入进行相应的消费，这种思想迎合对阶层的划分和阶层之间的矛盾冲突的很多判断，以至人们在日常生活中以价格作为重要标准的审美、选择等等。缺点非常明显是外因决定了内因，只承认外部经济条件决定了人的本体、主体，他忽视了人的本能和自觉中存在“内在的尺度运用到对象上去”。他不明白“美”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受外因的影响，但“美”有自身的内在规定性，有自身的运行规律。“美感”是内因与外因的辩证统一。在美学研究上，人们应该知道美感是如何发展而来，要明白到人首先要有本能的美感，然后才产生自觉的美感。有了自觉的美感才产生文艺，以至美学。经济方面的活动只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因素。尽管如此，普列汉诺夫等一批美学家们，也为美学更全面丰富地发展，做出了一定的贡献。

………。

古今中外很多思想、理论、言论的分歧、争论，常常因为双方、或多方站在不同的层次、不同的本体、主体作为出发点进行的，自然各方的立场、理想的价值取向、利益、目标、观点、方法、态度都不同，审美标准和结论也肯定不同。他们有时还乱哄哄地不停争吵，本来就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情，很多吃瓜群众和上层人士还处在“美盲”的状况，也难辨谁是谁非。有的甚至认为对自己、或自己一方有利的为“是”，不利为“非”。在历史上也常有最大的势力集团站在自己的立场上，为统一思想，以“真理在炮弹的射程之内”的方式来结束争论。尽管表面上社会相对平静了，但依然无法阻挡人们内心的信念、心中的爱好和选择。这就为将来潮流转向埋下了火种。其实，只有选择同一本体、主体、同一标准在公平、开明的气氛中，尤其是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、环境中进行理论探讨，才容易接近真理，美学的发展很需要这样的环境。当然，各个领域、各行各业、各个层次对美学的探索、研究、讨论、争论，也为美学的本体、主体提供了大量的素材、经验、形式和内容，其中还有具有原理性的贡献，这些都丰富、壮大、发展了美学。使美学越过了千难万险，不断向前。话又说回来，在二十一世纪之前的美学，由于很多学科还不够完善，各方面的咨询、资料、信息、搜索条件等也不够完善和发达，有诸多的不便，加上这方面非常优秀的人才不多，大量的学者的观念固化在现存的理论之中等等，所以很难形成经受得起历史、现实考验的较为理想的美学体系。二十一世纪的情况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，人类将迎来伟大的美学体系曙光。

要想比较系统、正确地掌握美学方面的知识，我认为首先要站在美学的角度看问题，要注重对第一层次本体、主体即人、人类内在结构的规定性的理解，人的美感是怎样发展而来的？要知道本能与自觉、主观与客观、物质与精神、即时与记忆等等在美感上的辩证统一，要多体验各方面的生活，积累更多的美感经验。将第一层次本体、主体的血肉、脉络、气场、神髓承接到第二层次本体、主体的“美”上面，在衣、食、住、行、学习、工作、旅行、参观等上多留心“美”的内容，美的感受，让自己拥有丰富的美的感性认识，为提升理性认识打下雄厚的根基。进而学习第三层次的本体、主体“美学”的理论。不只只看一家的美学理论，需看多家的美学理论，并进行比较、思考，有所感悟。然后进入第四层次的本体、主体进行浏览，如生活美学、艺术美学、人格美学等等，选其中一门特别喜欢的去专攻。如果要研究艺术美学，我主张至少掌握一门艺术，多门则更好。要在努力的艺术创作实践中积累经验，并有自己的感悟，有自己的美学心得。因为只凭抽象的概念进行逻辑推理，是难以得到美学的真谛的。还要注意自己所从事的本体、主体与上、下线的本体、主体的关系，并逐步加深对其认识、了解。………。

本文主要在是围绕美学的学习、探索、研究等展开对本体、主体的探讨。这也涉及到如何科学地进行定性、定量界定本体、主体并准确认定在什么层次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的问题。人们也可以查找相关的资料、信息，帮助作出正确的审美判断。我相信，人们还可以举一反三地将我以上的表述应用到其他方面，以便更好地生活、学习、工作。慎防其他力量对本体、主体的异化。

（待续）

本集责任编辑：詹邓  严建中